2020-12-25 10:25:24 | 阅读:71
“这些朝上的钉子,围墙和偏屋本身无不显得阴森可怕只有我们的医院和监狱才会用这种特殊的外观”。
《第六病室》以短小的篇幅,寥寥数个人物便描绘出了沙皇俄国如监狱般的黑暗景象,表达了一个知识分子对社会的批判和对时代的控诉。
19世纪是一个急剧动荡的年代。在西欧,拿破仑帝国崩溃后,法国再次陷入动荡,各类势力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政坛上城头变幻大王旗。普鲁士则在铁血宰相俾斯麦的辅佐下通过三次王朝战争统一了德意志。一个崭新的第二帝国就此崛起。而远在东亚的中国,为了镇压席卷南方的太平天国运动,清政府着手开办洋务。日本在经历了黑船事件的刺激后,开始了明治维新。美国也在南北战争的烽烟中完成了奴隶解放与社会转型。变革成为了时代主流。
与此同时,沙皇俄国也被迫进行了保留大量封建残余的农奴制。然而,不彻底的之后,俄国的底层人民依旧愚昧贫穷,变革以及进步的呼声日益高涨。面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国内形势,沙皇加强了其残酷的专制统治,俄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当中。所谓时势造英雄,黑暗的时代下也涌现出了许多的老师,如列夫托尔斯泰,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如契柯夫。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身上,少不了对黑暗现实的批判与反思。
在《第六病室》这部作品中,契柯夫塑造了两个知识分子的形象。其中之一便是城市中的小文员伊凡?德米特利奇?格罗莫夫。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面对黑暗的现实,他怀揣着一颗“饱受惊吓又苦苦挣扎的心灵”,善待病室中的其他人,对于“人的卑鄙,践踏真理的暴力和人间未来的美好生活”以及“强权者的愚蠢和残酷”怀有强烈的情感。然而这样的人,即使他有“待人和蔼,乐于助人的天性,为人的正派,道德的纯洁”,也难免在一个“谁也不能发誓不讨饭不坐牢”的黑暗社会中遭受迫害。从而“日日夜夜遭受折磨”。
而另一位则是医生安德烈?叶菲梅奇?拉金。他见识过可怕而黑暗的景象,对于一个“到处臭哄哄的,叫人透不过气来”的医院十分反感。但是他笃信宗教,性格软弱,不以暴力抗恶,从而无力改变现实。反而借助书籍和宗教来麻痹自己。但隐约之中他仍怀有对时代的反思“我做着有害的事情,我拿人家的钱却欺骗他们。我不诚实。可是我本身微不足道,我只是必不可少的社会罪恶的一小部分。所有的县官都是有害的,却白领着薪水。可见不诚实并不是我的过错,而是时代的过错。我若晚生200年,我就是另一个人了。”终于,在第六病室中,被伊凡?德米特利奇?格罗莫夫唤醒。但是在他明白清醒了以后,却被自己所谓的朋友与部下投入了第六病室。在第六病室他爆发了比较后的反抗精神,大喊“我一定要出去”,想要杀了用暴力维护专横秩序的看门人尼基塔。比较终却敌不过暴力,和他的思想永远沉睡了。
在一个令人窒息的时代,单凭个人的良知无法改变黑暗的现实,用知识分子的思想对抗暴力机器是绝不可能的。不以暴力抗恶的思想,只是一种教士般的一厢情愿。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富有良知与正义感的罗马学者西塞罗惨遭独裁者屋大维的毒手,不畏强权坚持主见的托洛茨基被暗杀于墨西哥……在人类历史的循环往复中,“真理在大炮射程内”的悲剧总是频频上演。这也反映出思想与良知在暴力面前的无力软弱。相反,在那个时代中完成的有利于国家与人民的变革无一不需要暴力来铺助。拿破仑帝国崩溃后,复辟的波旁王朝国王路易十八却同意签署宪章,是由于忌惮巴黎人民的武装起义。德意志能够在四分五裂的情况下完成统一,依靠的是俾斯麦主张武力征伐的铁血政策。清政府兴办洋务,则是慑于内忧外患下的武装倾覆。而日本明治维新的基础,正是武装倒幕运动消灭了落后的幕府统治。而美国的黑奴解放更是由一场美洲历史上比较血腥的内战来完成的。正如毛泽东所说,“正义没有武力就是无能,武力没有正义就是暴政”。要想弘扬正义,消除弊病,就不得不诉诸暴力。用暴力来对抗恶,是契科夫穿越时空留下来的无声呐喊,也是变革与进步的必由之路。
学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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